讲究礼仪的,谁教过你吗?识字呢?会吗?”
九丫没想到这太后问得竟这么深入,她做了十八年的邹家大小姐,知书达礼也是平常之事,只是如今却不能这么答,“太后娘娘过奖了,阿九识过几个字,这礼却是在郁章园时跟宫女姐姐们现学的。”
“倒是聪明。”老太太点头,“不过,杨家的门,可不是聪明就能进的,除非你想做小?”
九丫先前还走得好好的,一听这一句,差点脚下一软摔出去。她忙摆正了身子,仔细地答道:“太后娘娘,杨三公子与阿九只是朋友而已,阿九从未有过其他念想,更懂得何为量力而行。可阿九虽是没爹娘,却也不觉得与其他姑娘有何不同,若是做小,阿九是万分不愿的。”
这门当户对的话本是想吓吓九丫而已,可她的回答倒让老太太微挑起眉头,不卑微又不高傲,这年岁有这样的气魄倒让人刮目想看。只是她这番话若让她那侄孙子听去,怕是要伤心几日了。
老太太作这想法时,却不知道九丫心里也是一番计较。她自已知道太后的话其实是在暗示自已配不上杨宇桓,可这老太太却不知啊,那杨宇桓跟自已的婚事还是她亲口赐的,只是这个“自已”是邹大小姐而已。而如今的她,只是不待见杨宇桓,若她真想要他,那他还不乖乖任她采摘,至于那些什么门当户对,都是愚人之见。
两人算自有心思,驾舆已经到了宴殿前。
九丫曾算得上是大家闺秀,并且邹家家教还算严,所以她这自小长在深闺中的大小姐除了自家府邸里宴个客之外,还没见过正直的大场面。如今随着太后进了宴殿,享受着那百官拜服,还真觉得有些震撼。难怪谁都想当皇帝皇后,这高高在上的感觉着实爽快。
这大殿上除了皇帝之外,群臣都垂着脑袋,因此她这个长得过分女气的内侍,并没引起太多人的注意,除了杨宇桓在她经过时,瞟了她一眼外,其余人都恭敬服帖地不改胡乱抬眼,其中包括她的亲爹邹大人,她的亲哥邹淼,还有跟她不怎么对付的新科状元余有年。这样的待遇虽然可称做狐假虎威,但九丫还是将腰板挺了挺,直到皇帝的目光落在了自个的脸上。她顿时一怂,差点忘了还有这位主儿。
皇太后是临时前来赴宴的,皇帝也有些惊奇,上前一边搀着老太太上了殿阶,一边问道:“母后近日身体欠佳,怎么到这儿来了?”
老太太撇了撇嘴,却给了皇帝一个慈祥的笑脸,“听说皇帝宴请迦南坊众人,所以来看看热闹。要能看到个花花草草什么的,那哀家这身病也就不治而愈了。”
皇帝是个实诚人,只觉得有利于老母的病便是好事,至于老太太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大殿之上,他是一概不理。
皇帝不多想却不代表其他人没多余的心思,在听了太后的言语后,姓邹那位大人已经瞥了眼坐在自已对面的同僚。就在刚刚,他这“世侄”杨宇桓正在禀告迦南坊临时献花一事。他心里暗哼了一声,心道这事儿多半与他脱不了干系。若不是看在杨相国的面子上,定不会给这杨大人好脸色看。
此时,太后已经落了座,皇帝这才想起先前的事来,忙着声问:“杨大人刚才说到哪儿了?”
杨宇桓早等着了,便鞠身答话:“回皇上,刚才陛下问起迦南坊一众还未到殿的原因。微臣正要回禀皇上,迦南坊感圣上恩宠,所以想趁今日这面圣的机会,献上奇花以彰圣上治国之德,如今正在殿外候着,所以才晚了,实在没有不敬之意。”
大概是因为在场的朝臣都已经听惯了歌功颂德的话,脸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可是站在太后身后的九丫却没见过大场面呀,于是在杨宇桓说完后,她和身子不由得颤了颤。这样违心之言,他还真不怕咬着自已的舌头。治国之德?天下人谁不知道当今皇帝没什么才能,国民安居不过都是吃着祖宗留下来的老本。只是到底是为了迦南坊好,所以她最终告诉自已刚才那些堪称语言艺术。
马屁拍得高端,皇帝脸上自然是露出了得意的笑,于是刚才进殿时的恼怒也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那还不让他们将花献上来。”
“回皇上,微臣刚才提及这花是奇花,叫唤琉璃珠,是一种兰花,通体透明,这琉璃珠奇就奇在此花不能见光,所以微臣想请陛下开道恩,将这大殿的门窗都用厚帘遮挡起来,以便迦南殿将花献上来。”杨宇桓的话不急不徐。
134 能耐不小[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