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众多围观者见竟然来了一个在职军人,大家同为推荐候选人,心中不由把他当成了同伴,便有人上前将刚才的情形细细说了,虽然不见得添油加醋,但话里话外无不在暗示这位应该与他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之上。
朱应龙让几个同伴先救治了受伤的两人,那位宿老大人面门着地,摔得着实不轻,已然昏死过去,而绊倒他的那少年早就躲在了白袍少年身侧,场中竟然没有人敢于指认他。
而白袍少年被拔出刀子止血包扎之后也未离去,而是来到朱应龙身侧,不断述说着自己的无辜,把一盆又一盆的脏水都泼到了李玄的身上。
李玄远远站着,并未就此离去,而是静静看着,此时如果他就这么走了,身上的污水那就怎么都洗不清了,他一言不发,倒要看看这位军部推荐而来的朱应龙怎么说。
朱应龙细细听取了众人的说辞,看了看远处一脸淡定的李玄,当他听说李玄拿出了登楼鉴的时候,心中便已然有了计较。
能得登楼鉴者,要么是有极深的背景,要么是有极高的本事,要么就得天下楼另眼相看,无论是哪一种,都犯不上像这帮人说的一般故意去楼中演戏,更不会无端殴打当朝官员。
他听众人口径本来就有出入,其中叙述又有许多于理不合之处,便已然猜到了事情的大概,但这事既然被自己碰到了,当然也不能一言而决就放李玄离开。
朱应龙伸手压了压,不让众人再继续告状,看着礼部左侍郎之孙的双眼,认真道:“你所说句句属实否?你想清楚了再说,如果当面欺骗当朝潜龙营军官,你要知道我有权将此事直报陛下,你所说所做一入天听,那便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
这话说的清楚,一旦他发觉这位少年撒谎而且在青山闹事,这件事捅到当今大唐天子的耳朵里,只怕礼部左侍郎的一家子都要等着承受天子的怒火了。
那少年被他这么一唬,心中乱跳,有心咬死了李玄,但想到后果之可怕却讷讷不敢言了。
看到白袍少年的神色,朱应龙心中猜想应验了大半,此刻那位宿大人刚被他的同伴施救,悠悠转醒,听说来了一位潜龙营的军爷主持公道,心知这件事自己是逃不掉了,来不及擦干净一脸的鲜血,赶紧小跑过来一五一十地将此间情况说了一遍。
有这位宿大人的证言,朱应龙猜想再次应验,他心中已然有了定数,但就此放开李玄却也说不过去,因此对着李玄一抱拳道:“这位公子,适才这许多人状告你无端殴人,你自己可有什么辩解?”
毕竟李玄手持登楼鉴,该有的尊重还是得有的,所以朱应龙并未大意,这一抱拳,可以说算是十分客气了。
李玄回了一礼,淡淡道:“是非曲直大人你听得清楚,还需我多说什么,只不过要说打人,确有此事,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当时众人极力阻我登楼,纠缠不清多番挑衅,我出手略作惩戒而已,至于这位白袍兄弟腿上的伤却是他自己捅的,与我并不相干。”
他当众略作分辨,也是给朱应龙一个面子,毕竟对方明刀明枪的说了自己的身份,显然是要主持这件事情了,他也不能做事过于霸道,就算身后有那位姑娘的帮衬,他也还不想直接跟官方对上。
朱应龙听他说的条理清楚,与刚才众人的说法也能对应,点了点头。但一旁的白袍少年却怒道:“我的伤怎么与你不相干?若非你用袖子拂开,这一刀也扎不到我的腿上!”
像看傻子般看了白袍少年一眼,李玄冷冷道:“我不打开你想要致人死地的一刀,难道还要生受了不成,敢问这位军爷,咱们大唐可有这等道理?”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过头目光犀利地望着朱应龙,朱应龙一怔,当时内心中真是有意一巴掌打死这个礼部左侍郎的废物孙子,合着是这位先要伤人性命,最后误伤了自己,这还分辨个屁,他自己都认账了,作为在职军人,朱应龙更不能当着这么多人颠倒黑白。
瞪了白袍少年一眼,朱应龙只得接口道:“按大唐律,自卫不入刑,乃是正当的手段,如此我便清楚事情的原委了。”
那白袍少年听他居然并不帮着自己,变色大变就要叫嚷起来,但朱应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一眼之中尽显军人的杀伐之气,那少年何曾见过这个,一声没喊出来反被吓了一跳,刚刚腿上中刀又失了不少血,当即双眼翻白,呜咽一声昏了过去。
眼见这出闹剧总算尘埃落定,李玄对朱应龙拱了拱手问道:“事情已然明白,敢问我可否走了?”
他从始至终淡定平静,就算得罪了当朝礼部大员的亲孙都不见心绪有何变化,众人叙述中,他的身手又十分了得,不禁让这位朱应龙对他感了兴趣。
朱应龙微笑伸手道:“当然,公子可以自便了。”眼看李玄要走,他又接了一句:“不过还不知道公子名讳,好叫在下回头汇报此事也有个说头。”
这话已然明显是套李玄姓名的借口了。
李玄本来已经走出了数步,闻言停步,顿了一下才转过身,平静道:“在下李玄,敢问军爷还有何贵干?”
【作者题外话】:推荐期间,小弟跪拜各路大佬,多多收藏,多多投票,箭破的故事希望能够陪大家走到最后,也请各位不要吝啬,陪着小弟冲鸭!
卷一 中南初见 第五十五章 在下李玄[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