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的眼睛好亮、好干净。”
“那现在呢?”
“现在啊,”陆索看着齐修的眼睛,忍不住笑道:“亮是挺亮的,但是不太纯净了,因为你总是时不时的用眼神暗示我这样那些的信息。”
齐修听笑了,如果不是在学校,他真想把陆索给这样那样一下。
“陆索,两年前的你可不是这样。”他伸出胳膊搭在陆索的肩膀上,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但你现在的改变,我很喜欢!”
走廊上其他班级趴在护栏上观看楼下广场新学生的同学也不少,男孩子勾肩搭背大家习以为常,没有人注意到这一隅的甜蜜。
陆索抿着嘴没笑出声,回想两年前的自己,那可太不像他原本的自己了,他像一个困兽一样在樊笼里挣扎,一边害怕与人交流,一边又渴望有人能拉他一把,他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可以什么都不在乎,用所谓的“理智”来伪装自己内心的矛盾和不安。可是当那个眉眼含笑的少年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的伪装就开始松动,当发着光的少年主动向他伸出一只手的时候,他便想迫不及待的握住他。
从前因为那段艰难痛苦的岁月而留下的创伤,都随着一个叫“齐修”的男孩子的出现而抹平,他如一束光源点亮了他的世界,给他了摆脱过去和走向未来的希望。
“我也喜欢。”
齐修不引人注意的加重了搂着他的力度,给他最温暖最可靠的回应。
“其实你知道吗,两年前并不是咱们第一次见面。”齐修轻声说。
陆索闻言有些惊讶,偏头看着他,迷茫的问道:“啊?是吗?”
齐修嗯声点头,又说:“咱们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在四年前,在医院里,虽然那是个不怎么美好的日子。”
“医院。”陆索喃喃地念叨着这两个字,那曾经是他觉得最痛苦的地方,也是一段让他最不愿意回忆起的往事,这是他生活发生一切变故的起点,是他痛苦的源流。但是现在,他可以很平静的回忆那段过往,虽然伤疤时而还是会痛,但是总有一个人会用温暖缓解他的疼痛,用陪伴让他释怀。
陆索露出一个浅笑,说道:“看来老天爷对我还算有情。我以为我会是被上天遗弃的孩子,”他看着齐修双眼明亮,“还好他还给了我一个你。”
这句话说得既心疼又窝心,齐修覆住他一只手,“未来的路上,我都在呢!”老天爷给不了的东西,我都给你。
经过一个假期的过度,这让学生们与高三的学习生活进行了无缝连接,所有人习惯了高三的紧张,习惯了高三的忙碌,习惯了高三的压力。题海战术,轮番复习,这都是家常便饭,为了提前适应高考,这一年学校所有的考试都按照高考个标准进行。每周末下午进行一次综合测试,下午考完,周一就能将卷子全部讲完,然后再继续复习测试,不断循环。
时间马不停蹄的走,无休止的大考小考纵横交替,作业好像永远都写不完,只有教室后面黑板上不断缩减的距离考的天数在提醒着大家这一阶段的终点就要到了。
六月再一次来临,一场雨平和了些许暑气,这一周同学们的状态不再似以前紧绷,吴雨宁要求大家竟可能的放松,用平常心对待这次结束高中时代的考试,它似乎与众不同,却也没什么与众不同,尽心竭力,无愧于心就好。
伴着最后一场考试结束提示音的响起,标志着我们的高中时代彻底结束了。这个时代有着我们最恣意的青春,有着我们最真挚的感情,有着我们最美好的悸动,也有着我们最难忘的回忆。它或许不完美,但却收藏了我们人生中最珍贵的三年时光,那是梦开始的地方,让我们蓄力展翅翱翔。
走出考场的那一瞬间,陆索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他跟着人流走在这个他待了三年的地方,不舍的感觉充满了整个胸腔。
高中部的北广场上好像还能看到齐修帮他搬书的样子;对面的运动场上好像也能看到他和齐修奔跑的身影;旁边的大礼堂里仿佛还能听到齐修为他唱的歌;初中部附近的小树林里似乎也还能感受到那个夜晚的心跳……
原来,不知不觉中这个学校里到处都有他和齐修的影子,对生活打了退堂鼓的人就在这里重获新生,变得朝气蓬勃。这是他生命的第二个转折点,他爱这里。
“阿索,这里!”齐修见他出了校门就赶紧招手。
齐修干净好听的声音驱散了有些沉闷的心情,他笑着向齐修跑过去,穿过拥挤的人群,不管周围或惊奇或欣喜的目光,张开双臂紧紧拥抱住齐修,笑道:“我们毕业了!”
周围看到此情景的学生也有些忍不住激动,有冲着父母亲人说的,有冲着闺蜜朋友说的,校外一阵欢腾——
“我们毕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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