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重量,然后拿出手机备忘录敲字道:“好,我记下。我不太懂机械方面的事,回去跟他们说一下。能拍照吗?”
张大禹给了刘旋一个眼色,优雅地收回伸缩棒,在右侧裤袋掏出一个相机道:“用这个吧,知道你手机好,但谁知道它会不会被动泄露信息。”
“大叔,还是少看点间谍片吧。对脑子不好。”
“去你小子的!拍去吧你。”
“好嘞。”
张大禹趁着刘旋上窜下跳那会工会,拿出印有封晓燕半身像的门票看了眼,神情忧郁地又折好放回口袋:追是追过来了,可真要说见面。
他摊开一只手掌,又摊开另一只手掌。绅士白手套都没法挽留他早已逝去的勇气。
“不行!真不行!”
七年没见了呀!都快奔四的人了,哎呦,哥都长残了。
他心心念念地往裤兜掏手机,专注得被一声叫唤吓跑了魂。
“哐当!”
刘旋拿着相机从第三层下来,无奈地看着刚捡起手机又把手机揣回裤兜的张大禹,惜劝道:“大鱼?你要自信点!岁月是平等的,封姐说不定还长……”
话被一记犀利的眼刀给逼回去,刘旋连连摆手道:“哥,我错了。真错了。嫂子,青春永驻!好了吧。”
“这还差不多,拍完就赶紧去我家歇歇吧。没换锁,还是那把钥匙。”
“好嘞,刘小旋得令。”
刘旋刚走没几步,突然想起什么刚想回头,就听到身后传来叫人安心的话语。
“你别操心了,你带来的那五张图纸,每张各做了五个样品。去歇会,这星期,你都能跟超人肩并肩了。”
刘旋停下脚步,等他跟上来,顺口接话道:“哪能呢,你是不知道,实验室那头……哎,你什么时候回去,中国的夜可热闹了。特别是凌晨三四点那会……他们才是真正的超人。”
“得了得了,上车,我载你跑一趟。这个点估计也没公交。”
“好。”
车子跑在还算舒服的路上,车上音乐放的是封晓燕很喜欢的西方古典。
“你现在不钟爱流行了?”
刘旋闭目养神,看起来对张大禹的车技相当自信。
张大禹笑了声,不好意思道:“少听、少听,那些情调子,听着怪不好意思的。不是过来了嘛。就补补课。高中那会,我也没认真上过几堂音乐课。”
“喔,是要培养共同话题的意思是吧。”
“你别逗哥。哥一笑,人就狠。待会兴致一起来飙车,明早就是开门收罚单。”
刘旋还能说什么呢,暗暗比了个大拇指。
夜色下,异域小镇宁静祥和……
就是太安静了,一时间车中气氛多了阵被时光冲刷出来的尴尬。
“咳,小旋?那个琳琳,你……,她现在还好嘛?就是她……嗯,那个好了嘛?”
刘旋轻声鼓励他道:“她现在很好,比以前要开心。应该……”
说到一半,他便想起导师说的话——“真实幻境会依据人的感觉和潜意识而发生变化,绝大多数变化都是为了迎合人的需要或妄念。”
那如果她想的是安然离去,自杀成功;是否脑缸和脑中的真实幻境就会无数次重复某一个值得她庆幸的时刻……
那种被嫌恶的自卑,和心中的满足同时出现。在彻底疯狂中重复沉沦的快感。
一阵后怕袭上心头,刘旋情不自禁地想扯出一个微笑安慰自己。
“什么叫应该!?我们当初可是特意又飞回来给你们祝福的!我把我妹子托付给你,你敢轻待她!?”
说不出来的憋屈感和无奈感充斥心头,张大禹手握方向盘,有心无力地拨高音调,心有懊恼地质问道。不知是在说刘旋,还是在自责。
刘旋亦是同感,否认道:“哪敢呢。结婚以来,生儿育女,家务活,她就跟在职场中一般出色,十分熟练。我还订了“家庭管家”帮她分担家务,好让她空出时间去实现自己的梦想。”
“那她挺。”
张大禹听着脑中就晃过封晓燕带孩子在一个温馨小屋中的愉快生活,真心觉得林琳过得不错的同时,又立刻住嘴,幽幽看了眼车上放的一张合照。
刘旋把他的小动作全看在眼里,
那是十二人唯一一张人齐的合照。照片的时间永远定格在林琳和刘旋结婚的那一刻。
“她一向不在意这些。她追寻的,我永远无法给予。哪怕直到现在,我依然……”
张大禹曾跟林琳在初中同班,大致了解她的性格。那会初一开学,他还不知道他就是孙茫,也没认识刘旋,都是后来才闹到一起去的。
玩熟后,十三四岁的张大禹已经能明显感受到五人中的尴尬,那份源自林琳的尴尬。她就像个专属于刘旋的娃娃般,常躲在刘旋身后看这个世界,不擅长也不敢去接触他人的好意。
你若非要她大着胆子站出来,她又也能做到,甚至能做得很好。可她就是让人觉得你这么做便是不对,不自在。
“那你刚才又说她现在挺好?又是人前笑,人后哭吧?唉……”
真不让哥省心啊。
张大禹最讨厌这种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女人,可若对象是林琳,他的评价标准就要换一套。
有了林琳做对比,他心中的封晓燕就更加完美,更抢手了。但人家的心早就是我张大禹的!嘿嘿……
幸灾乐祸来得是这么的突然。
刘旋看着张大禹无意识露出的傻笑,嘴边的笑意更实诚了。
你要是在这,也一定愿意看到张大哥的欢快。
“那她现在到底咋样了。你别打花枪忽悠我。”
张大禹是快到家门口才发觉不对劲的:这人貌似没给我说林琳的近况呀!
刘旋心一紧,呼吸一窒,又缓慢恢复,艰涩道:“我……我那个实验,你知道的。关于开发虚拟空间的实验。”
张大禹不在意地点点头,心想:知道又怎样,你的实验又……
似想到了什么,他立刻刹停了车亮起警示灯,瞪大眼睛瞧着眼前一片黑,喃喃道:“你做了什么?”
“中区的实验是在15天后进行的,我原本是五名志愿者之一。”
张大禹解开了安全带,转个身子,想从刘旋脸上找到悔恨的神态,却仅看见一抹苍凉的苦笑。
“原则上,不能换人。但智监局通过了我的提案。因为她的大脑结构跟其余四名志愿者都不一样,是一个很有价值的实验体。如果她能安全地完成实验,就说明有过与她同类创伤的人也能接受这类仪器。”
“就可以开展下一步的一个仪器普适性实验。”
“所以,你就跟她换啦?!你之前还特意跟我说,如果做实验的人求生意志不强就可能深陷虚拟空间,在幻境中悄然离世。你!”
“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张大禹就是读书不多,才知道要活在当下,而不是将希望作赌注放在不确定的未来。
刘旋看着那张合照,摇摇头道:“我可聪明了。”
就是因为读书读得多,我才知道如果是真正的爱,那灵魂纠缠就是生生世世的承诺。
她敢想,他便要敢做;毫无疑问,若是我俩身份互换,她也一定作这个选择。
张大禹还等着后话呢,瞧他一副丢了魂的模样,恨铁不成钢地道:“回去再收拾你!”
车轮碾过夜路,留下久久徘徊的废气味,一切都糟透了。
------题外话------
别考究,别考究,别考究,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第十章 知己知彼[2/2页]